你要如何死？
經文：約8:21-32；啟14:13
甚麼事情是你不能掌握，但同時又最有把握的？我認為是死亡。死亡是人人都要面對的，一般人都忌諱不談。雖然如此，「死」不知不覺間卻常被人掛在嘴邊：例如「笑死人」、「悶死我了」、「得閒死唔得閒病」……但說的人到底有沒有認真想過怎樣面對死亡呢？有人形容死亡是每個人不能不赴的約會，而且沒有人知道何時發生。大多數人都只想怎樣活久一點，避開死亡，但聖經卻叫人留意死亡。
「名譽強如美好的膏油；人死的日子勝過人生的日子。往遭喪的家去，強如往宴樂的家去；因為死是眾人的結局，活人也必將這事放在心上。憂愁強如喜笑；因為面帶愁容，終必使心喜樂。智慧人的心在遭喪之家；愚昧人的心在快樂之家。」（傳7:1-4）傳道書是世上最有智慧的人所羅門寫的，而他的智慧是神所賜的；神藉著他講出一個人是愚昧或有智慧，取決於這人如何看待人生最重要的問題——死亡。往往到了年紀很大，或者患有惡疾而快要離世時，人才會想到死亡的問題；但我因參加過許多喪禮，每當我看見躺在棺木裡的人，我都會想到自己將來有一日也要如此，那麼我應該怎樣面對？我要如何死？如果明天就要面對死亡，我又該如何過活？我漸漸領悟到，一個人若不知道如何死，就不知道該如何活。這是聖經中一個十分重要的真理。
為何要知道如何死？死到底是甚麼一回事？聖經講到：「無人有權力掌管生 命，將生命留住；也無人有權力掌管死期；這場爭戰，無人能免；邪惡也不能救那好行邪惡的人。」（傳8:8）這裡說明兩件事：沒有人能掌管生命而不用死，也沒有人能知道死亡會何時來到。想到如何死，許多人都希望「好死」，就是不需在病床上受折磨，希望無痛而終。人人心中都知道死是免不了的，卻擔心死前的過程會痛苦。其實，他們忽略了最重要的問題，就是死了以後會怎樣？我發現人總是只留意要怎樣活下去，明明知道早晚要面對死亡，卻逃避去想到死後的光景。即使是基督徒，雖然知道信耶穌得永生，從此以後天家才是盼望，在地上只是客旅、只是寄居的；但每當遇到生活一些不如理想的事情時，就顯出內心的不安，仍然是怕死，反映出他們對死後的情況沒有把握，還未預備好面對死亡。我覺得疫情好像測試我們面對死亡時是否有充足的準備？對聖經中所說的永生是否真的有把握？是否明白永生指甚麼？憑甚麼可得到？
讓我們從主耶穌如何與人談死亡，一同來思想這問題。「耶穌又對他們說：『我要去了，你們要找我，並且你們要死在罪中。我所去的地方，你們不能到。』猶太人說：「他說『我所去的地方，你們不能到』，難道他要自盡嗎？」耶穌對他們說：『你們是從下頭來的，我是從上頭來的；你們是屬這世界的，我不是屬這世界的。所以我對你們說，你們要死在罪中。你們若不信我是基督，必要死在罪中。』」（約8:21-24）猶太人聽見耶穌要去一處地方，就知道耶穌是說死亡這事。這些人聽不進耶穌所說的話，因為他們很想殺耶穌，只是得不著機會（參約7:1, 25）。耶穌對這些猶太人說：「他們必要死在罪中」，這不是指他們半年後要如他一樣被官府定罪而同樣要釘十字架而死；而是主從永恆的角度來看到這些不願悔改相信基督的罪人的終局，並再次警告他們。今天，如果我們不信基督，也會好像這些猶太人，不論是死於疾病或意外，終局都是永遠死在罪中。
或者有人說自殺的人不就說明人可控制死期嗎？這樣的人或以為人死就一了百了，但事實並非如此，因為聖經清楚記載「死後且有審判」（來9:27）。我曾認識一位大學法律系的同學，她廿四歲成為見習律師，在一個晚上卻跳樓自殺身亡，使她父母傷心欲絕。她這樣算是能掌管自己的生命和死期嗎？當然不是。「沒有人能夠留住生命」中的「生命」的英文翻譯是”spirit”，就是「靈」的意思，指人無法控制自己的靈魂不去所定的歸宿。人的生命可分成身體與靈魂兩部分，傳道書12章7節強調：「塵土仍歸於地，靈仍歸於賜靈的神。」根據一些有關瀕死經驗的醫學研究，一個從醫學角度證實已死的人，其實他裡面的靈仍是活的，因為當他經過瀕死狀態後醒來時，仍能將在「已死」狀態時靈魂離開身體的情況說出來。所以千萬不要輕忽地以為人死後就如燈滅，我們要想到靈魂死後會往哪裡去！
經文也提到「下頭」和「上頭」。誰有資格這樣說話？誰有權柄這樣說？耶穌這樣講話，一個可能是他確實是從神差來的，另一可能就是他是瘋子；但耶穌誠然是從神而來的，他才有權柄這樣說。就如之前差役回報法利賽人說：「從來沒有像他這樣說話的！」（參約7:46）主自己在此宣告說：「你們若不信『我是』（舊約聖經中神的自稱），必要死在罪中。」神的審判是根據活著時我們是否按照神的心意而行，而罪的工價就是死。神最恨惡的就是罪，祂聖潔公義使祂的怒氣向一切不虔不義的人發出（羅1:18）。「信子的人有永生，不信子的人得不著永生，神的震怒常在他身上。」（約3:36）不信的人，或只是「掛名基督徒」而根本信得不清楚的人，他們的結局都是可怕的。神的震怒「常在」，英文翻出來的意思是「停留」。一個罪人若沒有救主，結束地上人生後，充滿罪惡地被帶去見聖潔可畏的神，就要面對無憐憫的審判，下場是面對永遠的刑罰。在拉撒路的故事中，財主死後立即就到陰間裡受苦，可見人帶著罪而死馬上就要受苦，將來更要面對神終極的審判，被丟到火湖裡永遠與神隔絕（啟20:11-15）。信耶穌不是在眾多宗教中選其一的問題，而是關乎永生和永死的抉擇；若不信耶穌是基督，結局是必要死在罪中！
主耶穌已很清楚說出自己是從神而來的，更說：「你們舉起人子以後，必知道我是基督，並且知道我沒有一件事是憑著自己做的。我說這些話乃是照著父所教訓我的。那差我來的是與我同在；他沒有撇下我獨自在這裡，因為我常做他所喜悅的事。」耶穌說這話的時候，就有許多人信他。耶穌對信他的猶太人說：「你們若常常遵守我的道，就真是我的門徒；你們必曉得真理，真理必叫你們得以自由。」他們回答說：「我們是亞伯拉罕的後裔，從來沒有作過誰的奴僕。你怎麼說『你們必得以自由』呢？」耶穌回答說：「我實實在在地告訴你們：所有犯罪的，就是罪的奴僕。」（約8:28-34）主耶穌明說相信他、成為他的門徒不是單憑口講，而是要常常遵行他的教導。人若只是聽見神的話而不照著去行，就不能見永生，未真正重生的人是不明白這真理的，也不明白為何遵守主的道才能有真正的自由。主說所有犯罪的都是罪的奴僕，人裡面充滿了許多罪，只是很多隱藏在人心裡沒有表現出來，但沒有一樣在神面前不是赤露敞開的。猶太人說自己不是奴僕，但心裡常想著要殺耶穌，被自己的「恨」擄去，與奴僕無異。世人都是罪人，一生都會犯罪，靠自己改變不了、擺脫不來，結果我們的身分都成了罪的奴僕，已賣給罪，任罪去差遣（羅7:14）。聖經也說到人是被撒但擄去作牠的奴僕，因為主藉著死，敗壞了掌死權的魔鬼，要釋放那些一生因怕死而為奴僕的人（來2:14-15）。「怕死」不知左右了多少人一生中的各樣決定，令人自願落在撒但的奴役底下犯下種種的罪惡，成為不折不扣的罪人，最終死在罪中。感謝主，信靠主就能徹底解決罪與死的問題。
主耶穌說：「我實實在在地告訴你們：人若遵守我的道，就永遠不見死。」猶太人聽見後也理解到耶穌所說的意思，覺得匪夷所思，人怎可能不用死？所以他們激烈地回應：「亞伯拉罕死了，眾先知也死了，你還說：『人若遵守我的道，就永遠不嘗死味』……你將自己當作甚麼人呢？」（約8:51-53）主耶穌說若遵守我的道就永遠不見死（51節）；但主耶穌和那些遵行主道的門徒都死了，這看來是否有矛盾？另外，主曾說：「凡活著信我的人必永遠不死」（約11:26）。如此，信主的人到底會死還是不死？我們應當如何理解？
我們只要把經文比較一下，就能明白過來。「信子的人有永生，不信子的人得不著永生（原文作『不得見生命』），神的震怒常在他身上。」（約3:36）信子的人有永生，指的是人若存著願意遵守主道的心來信從神的兒子——神所差來的救主耶穌基督，神就賜他們永生；相反，若不存著遵守主道的心來信從子的，就不能見生命，更不用說得著生命。不能見生命和不能見死是相反的，人的選擇只有信或不信；信從的就不見死，不信從的就不見生。主耶穌所講的生與死，是永恆的層面來說的。耶穌要我們得的生命不是使人在今生活得舒適，無病無痛，不需人照顧，不用住老人院；而是罪得赦免、成為聖潔，以致能夠來到聖潔的神面前，與賜生命的神永遠在一起。主所說「永遠不見死」所指的是真正的死，是指啟示錄中提及的第二次的死，那是罪人要面對神永恆憤怒、永遠與神隔絕的死亡。基督來到地上，就是為了拯救我們脫離這極大、極可怕的死。
「我實實在在地告訴你們，那聽我話、又信差我來者的，就有永生；不至於定罪，是已經出死入生了。」（約5:24）這裡提到三點：聽主的話，信差主耶穌來的神，就有永生（現在），不至於定罪（將來），已經出死入生（已發生了）。其實死從人落在罪裡那一刻就開始（參弗2:1），先是我們靈的死，與神隔絕，身體也同時因為落在敗壞裡會跟隨著漸漸軟弱至死去。如此，我們應當看自己這個從亞當來的舊人早就已經是死定了，身體的死亡是遲早會發生的事，是眾人的結局；但最重要的是我們在生時還有機會決定我們靈魂永恆的歸宿，可以不用死在罪中，可以不用面對第二次的死！耶穌是基督，是神的兒子，他從天上降下為人捨命，擔當眾人的罪孽，作多人的贖價。耶穌沒有罪，他根本不應該死，因為死是從罪而來的；但他為了救我們脫離罪與死，就來站在罪人的地位上替我們死，神就使我們這些願意悔改、願意信靠他、願意遵守他的道的人的罪，都歸在耶穌基督身上；並且他在十字架上死去，就代表神已經使本來要落在我們這些罪人身上的審判、刑罰、憤怒都落在耶穌基督的身上。所以如今信主的人在主裡，與主同死同埋葬同復活，主的死就是他的死。在主裡我們當看自己已經在罪裡死了，但主為我們死了，並且復活了，我們就當看見自己在基督裡有了永生，永遠不見死了。這救恩何等寶貴，若我們已經得到了，實在應感恩不已；同時也要為未得著的人心裡著急，尤其是那些非常懼怕死亡的人，當中可能包括一些參加教會聚會很久但還未得救的人。每次想到死亡時，都當問一問自己是否已清楚得救？若已清楚，身體死亡就只是結束舊人的一切，靈魂立刻就到主那裡去與主永遠在一起，多麼美好！
耶穌對信他的猶太人說：「你們若常常遵守我的道，就真是我的門徒。……所有犯罪的就是罪的奴僕。奴僕不能永遠住在家裡，兒子是永遠住在家裡。所以天父的兒子若叫你們自由，你們就真自由了。」（約8:31-36）人會自欺，很多人自以為已經信了主，其實只是像當時聽主講道的那些猶太人，沒有要遵守主道的心，那根本不是真心以耶穌為主的。只有當一個人了解自己由始至終都是罪的奴僕，是該死的，一直以來所做的是通往滅亡的，才會在絕望中看到耶穌基督是唯一能夠得到自由及生命的出路；自然就不敢再跑回頭路，繼續按著自己的意思來生活，反而會樂意遵守神的道，因為曉得行在真理中才能得以自由，願意作聽從天父命令的孩子，這樣天父的兒子（耶穌基督）必叫他得著真正的自由——免於死亡與罪惡的自由。因此，我們真正信主的那一刻，是在於神看見我們真實的信心而重生我們，使新生命在我們裡面開始。
世人害怕疫情，害怕接種疫苗，真正的原因是怕死，因為對死亡沒有把握，也不曉得他們要死在罪中。在於基督徒，既知道死亡的事已解決，就不應再害怕，不然我們與未信的人有何分別？所以說，一個人若不知道如何死，就不知道該如何活。一切重生得救的人應當把握機會為主而活，為永恆而努力，這才能帶出見證的能力，使身邊的人能被吸引而信主，免去將來永遠的痛苦。疫情的考驗，恐怕也是要提醒很多說信主卻很怕死的人，反省一下自己所信的是甚麼，再用心聽一聽主耶穌基督所說的話：「我實實在在地告訴你們：人若遵守我的道，就永遠不見死。」若有人真心回應主的話，必定能經歷免於死亡恐懼的自由。
講於2021年5月23日
